幻灯二

听南门说在南门哪个位置(济南方言段子笑话南门听书记)

南门听书记

李耀曦

当年济南老城南门外,南门桥东侧坐落着一溜说书棚。南马道和南城根旧城墙土垒前的空地上,也有流动艺人撂地卖艺。南门成为集贸自由市场后,各路江湖豪杰纷纷来此觅食吃,此地更是热闹非凡。

其中最火爆的当属“延广书场”,书场夜夜爆棚。刘延广在那里说剑侠评书《大宋八义》。那会每晚我都在书棚门外听蹭书。

三尺书台一把扇,指点万里外,话说千年久。上中学那会儿,语文课上都念过哪些“圣贤书”,如今已是全然记不清了。但另有一本课外“偷听”来的书,却至今依然印象深刻,有时还不免会仔细回味一番。这便是:南门听书。

今日泉城广场东侧一带即是昔日的南门市场。

那会读的是济南老一中,校园位于城东运署街,而家则住南门外南关。所以每天早晨起来上学堂,无论过哪座桥、走哪条路,南门市场都是必经之地。那时没有自行车,就是背起书包开步走——济南话叫“步辇”。但这步辇来回不打紧,渐渐便有些拔不动腿的意思。一来二往久而久之,必经之地遂为必留之地,乃至乐而忘返,也就成了我这个少年读书郎的“第二课堂”。

我上小学时候的南门市场,原是繁华的南门外大街。当年大街两边店铺林,至今记得有“千芝堂药店”、“北天合酱园”、“北新照相馆”、“文升园饭庄”等知名老字号。此外路东还有所“岳庙后小学”,校园靠近护城河边,校址为东岳庙旧址。北宋熙宁六年(1073)春济南大旱,曾巩时为齐州知州,曾率人来此祈雨,撰有《岳庙祈雨文》。早年南门岳庙会为济南府三大庙会之一。

全民“大跃进”热昏未息的 1959 年,把南门外这一带全部拆了个一干二净。据说是要把“新南门”建成“共产主义天堂”。但随后三年“自然灾害”接踵而至,天堂蓝图不知何处去,这里便成了一片七高八低、破砖烂瓦遍地的空场子。全国人民共度难关嘛,空场子也并不空,遂成为济南最大的集贸“自由市场”。

一当年这方自由天地,放眼望去,真可谓景象壮观、情景诱人。现今省科技馆四周一大块地方,是个农贸杂货市场。人群熙熙攘攘,满眼小地摊。主要是“议价”农副产品。地瓜干、地瓜面、高粱米、棒子(玉米)面等。所谓议价,就是放开价格,不要粮票。当时地瓜干买到两块钱一斤。也有卖各种议价面食小吃的。胡饼、烧饼、馒头,甜沫、油条,大米干饭把子肉。缝隙之地见缝插针,打场子撂地卖艺。

各路江湖豪杰纷纷来此觅食吃。拉洋片、变戏法、摆卦摊、耍把式,打拳舞枪、耍叉吞剑、滚钉板、喷火球,兼卖大力丸和狗皮膏药。江湖上所谓“金、皮、彩、挂”各行生意。记得耍飞叉的中年艺人绰号“一撮毛”名叫刘仲山,曾常年在大观园撂地。飞叉刘不卖狗皮膏药,而卖“虎骨追风膏”,专职腰腿疼,据说还确乎有点疗效。

现今泉城大酒店这块地方,是“李大个子”与“王二麻子”的摔跤场。摔跤场用席棚围着。布帘子门口有身穿大链跤衣的人,高声吆喝着卖门票,五分钱一张。两旁席棚上挂着大幅英武照片,下注某届全运会上荣获某量级中国式摔跤冠军或亚军。那时“瓜菜代”食不足,各省体委都解散了一些专业队。下野后就走江湖自己找食吃了。

李大个子人高马大,拿手绝活是“大别子”和“背布袋”。王二麻子个矮敦实,拿手绝活是“跪腿儿”。李大个子我认识,名叫李长金,家住附近三合街,他有个妹妹李长香,与我是三合街小学同班同学。后来得知王二麻子名叫王喜禄,家是近郊北园的。

亦曾见盛夏之夜,点着明晃晃的电石汽灯,在市场南口路边,著名老艺人邓九茹带领儿子邓立仁、女儿邓秀玲等,邓家班男女四五人,在那里围坐说唱山东琴书。邓九如秃头顶、八字胡,青衣白袖,手抚桌上古筝演唱。当时大概已近古稀之年,嗓音依然宽厚响亮,大甩腔曲折绵长韵味十足。伴奏声演唱声在夜空中飘荡,久久不息。

另外热闹景观,是在护城河北岸。南门桥东西两侧。当时南马道和南城根,旧城墙土垒前面的空地上,也时常有流动卖艺人撂地卖艺。原来 1950 年扒府城墙,仅是拆掉了外面的城砖石,挪作他用。(那会是以工代赈,招募了大量失业人员,不发工钱发小米。)而宽厚的城墙土垒仍在。依然高高地耸立在那里。

春去秋来,坑坑洼洼的城墙土垒上长满了荒草,小孩子们成群结伙爬上爬下演练“攻城大战”。附近居民前来挖黄土,回家套炉堂和煤渣子烧火造饭。也有地排车夫装满黄土拉着沿街叫卖。

那会儿常见刘剑秋与“撮葫芦”在那里说济南口相声。还有个绰号“东北火车头”的山东快书艺人在附近说“武老二”。火车头说武老二不用鸳鸯板,而是大竹板、小竹板。肩搭大竹板“二郎担山”打得震天响,手中一串小竹板,能敲出很多“花儿”来。走动演唱,板眼火爆,捎带拳脚功夫,撩腿一踢,就踢到鼻子尖。

说相声的“撮葫芦”手拿一把大折扇,足有尺半长。长得奇相怪貌,大脑袋,梆子头,往那里一站,就让人发笑话。最逗的是刘剑秋,头戴黑色“媒婆帽”,上接一根红缨子“朝天锥”,手捻白沙写字,转圈儿打场子,一走一撅蹦,自称这玩意为“狗屎橛子”。“撮葫芦”据闻名叫左明玉,发托卖相,以怪取胜,很多人只知其绰号不知其大名。刘剑秋人称“滑稽大王”,是济南相声界著名老艺人,当时大约四十多岁,说学逗唱俱佳,单口对口皆擅。撂地卖艺很会“圆黏儿”招人,有不少独门功夫。

记得还有一回,是个晨雾弥漫的大冬天。遥见城墙土垒空地上,一位青衣女子蒙块盖头布盘腿坐在地上唱《小寡妇上坟》,莱芜梆子拉魂腔,一把鼻涕一把泪,唱得凄惨悲切感天动地。人们围拢来走近一看,原来是:滑稽大王刘剑秋。

说武老二的东北火车头三十来岁,不知其名。四十多年后打电话问刘延广。刘老爷子才开始没“冒闷”过来,忽然“顿昏”过来了后高声说:嗨,想起来了,黄宏他爹呀!著名小品演员黄宏,你可知道啊?原来就是说山东快书的,高元钧的徒弟,“火车头”——那就是黄宏他爹黄枫呀!老家是齐河的,闯关东去了黑龙江。

上面所说都是走马观花,最常去的地方还是说书场。

当年护城河北岸南门桥东侧,沿河岸边坐落着一溜书棚。书种,大鼓、坠子、琴书、弹词、评话、评书等,各色皆备。那时护城河还是杂草丛生的泥土岸。漫土坡上也搭建有座说书棚。书棚外有道小石桥通向南岸。上岸后就是半边街东首的“东燕窝”小市。

那会有位同班孙同学,家住半边街,也是个书迷。他就是每晚从小石桥上过河来,到漫坡上那座书棚听书。说书人是一个瞎子,在那里说长篇评书《大明英烈传》。听书的人不少。孙同学也曾拉我去听过。瞎子不知姓名,身材高大,秃头顶,鬓发半百,手拿一把大折扇。

说到侠客蹿房越脊,曲膝抬腿,把折扇朝膝盖上,啪地一拍,然后一扬,白眼珠往上一翻,嗖的一声——侠客上房了!

瞎子并不全瞎,其实是个患先天性白内障的半盲人,毛票紧贴脸前,能辨认出一毛还是两毛。一回书说完,老婆拿小簸箩敛钱回来,他觉得不太够心里那个数,就会要“二道杵”(再向听客敛一次钱),凑个整数,两块钱或者三块钱。

我平常是在岸边上一座书棚门外,听长篇评书《三侠五义》。说书人姓李,四五十岁的样子,身材不高,面孔微黑,剃个光头。刚开场时李老头端坐说书台上,收拾好道具,品口茶,而后敲起小鼓,随着鼓点手摇檀板唱上一段,以吸引人进场。所唱为木板大鼓,李老头唱得很有韵味。据说凡是说评书的,都会唱木板大鼓,这也是“团柴门”的看家本事。说评书称“团柴”,说相声称“团春”。

李老头说书以坐着说为主,行话称为“大章门”。说到紧要处,也站起来,亮个身段,幅度都不大,仅点到为止。但书说得精彩,跌宕起伏,细致入微,环环相扣,很能抓人,进场听书的人很多。什么南侠展熊飞、北侠欧阳春,双侠丁兆兰、丁兆惠,此为三侠还有五义,什么大爷卢方绰号“窜天鼠”,二爷韩章绰号“彻底鼠”,五爷白玉堂绰号“锦毛鼠”等等,听得津津有味。

起初李老头是说午后场,下午两点以后才来。当时并排还有一个书棚,也说午后场,是个中年女艺人,嗓子有点沙哑,说唱西河大鼓《杨门女将》,听的人也很多,可说是与李老头的《三侠五义》打对台。于是李老头后来就改为晚场说了。我几乎每晚都跑去听,从“包公陈州放粮”直听到“五鼠闹东京”。

今晚听了说书,明天去一中上学,下午就在后操场复述。本班几个男同学围坐成一个圈儿,我在圈中间连说带表演。“话说那三爷‘翻江鼠’蒋平,手持一把峨眉分水刺,水中功夫甚是了得。”当时大家都吃不饱,整日饥肠辘辘。我这学说书,也算是精神会餐吧。

李老头说书,常见他骑一辆破自行车来去,始终不知其大名。后来也问过刘延广,好像名叫“李盛堂”,济阳评书艺人。

听完了《三侠五义》又听《小五义》。当年说书三个月为“一转”,两套书说完,李老头已经转了“四转”,所以就另换地方不来了。于是我也就转移阵地,又到护城河南岸来听说书。

今泉城广场东北侧,原前帝馆街以南的空地上,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座名为“延广书场”的书棚。刘延广在那里说长篇剑侠评书。

我晚饭后初次前往南门延广书场听书时,刘延广说的是《大宋八义》。听说此前还说过《大红袍》。刘延广说完了《大宋八义》又说《英雄小八义》。大八义、小八义,说的都是梁山好汉后代们的故事。

听书的人很多,夜夜书场爆棚。不仅书场内坐满了人,书场外面也围了一群人。孩子大人皆有。书场是苇席竹篱泥了一层石灰白墙皮,墙皮也被听蹭书人抠得一个个窟窿,到处透风撒气。

常言道:“看戏看轴儿,听书听扣儿”刘延广说书技艺全面,善于铺排情节,渲染气氛,制造悬念。说评书“安瓜造典”、“搭桥过沟,逢枝开花”等手法运用娴熟,故而能紧紧抓住听众。每回书说完刹住时,抛出个小扣子,吸引你非要“且听下回分解”不可。每晚说完书临散场时,再撂下个大扣子,牵着你必定明晚再来。

当时延广书场,场内左中右三排木条凳,大约可坐二百来人。客满时还有站票,如果都算上人数就更多了。每晚共说六回书,每回书收二分钱。据说一个晚上能挣到二三十块钱,一个月下来就是七八百块钱,收入十分可观。当年一个普通工人的月薪只有三四十块钱。刘延广那时还很年轻,也就比我大个十来岁,长得一表人才,潇洒帅气,精气神十足。说书是“大红门”——全场始终站着说,说起书来,手到、眼到、神到。手眼身法步,扑满全台。手中折扇,一摆便是刀枪剑戟,一挥就是列位众英雄。拉个身架,十八般武艺。说到剑拔弩张关节处,众皆瞪大眼珠子紧紧盯着台上,饮者忘其茶,吸者忘其烟,满座鸦雀无声,真是落到地下一根针,都能听到。

刘延广说的小八义,大爷尉迟肖、八爷阮英等,八位小英豪,各使何种独家兵器,如何武艺高强,说得栩栩如生,我则听得兴奋不已。

清官梦之于小老百姓,侠客梦之于懵懂少年,永远是个美妙的梦。那时就一心想做个飞檐走壁的大侠,打遍天下无敌手,或做个四处跑码头的说书人,浪迹江湖,到哪里都可凭一张嘴,喝酒吃饭。

只可惜,壮志未遂终成泡影。听完评书小八义后不久,说书人刘延广便不知何处去。书棚“延广书场”不复存在,在旧址处盖起了济南影剧院。随后又建了一座山东美术工厂总厂。原来,1964 年经济形势好转后,开始整修南护城河,开辟黑虎泉北路,工程至 1965 年完工。护城河岸改为石砌岸,城墙土垒被彻底清除。与此同时,南门所有说书棚也统统都被拆除掉了。

后来听说,刘延广单干挣钱太多,在南门干了两年后,被动员进了历下曲艺队。此时已不允许说剑侠公案之类旧书了。刘延广在青龙桥剧场改说革命战争题材新长篇评书《乔隆彪》。据说仍是满场满座,一票难求。

当时报纸上已经开始批判《燕山夜话》和“三家村”。不久开始闹“文化大革命”,闹了两年文革后,动员吾辈老三届知青上山下乡,去学诸葛卧龙躬耕陇亩。说书场关门大吉,和尚道士还俗。这周游四海的说书人,看来是做不成了。

2006 年春,济南电视台特色新闻节目“有么说么”开播。原济南市曲艺团团长“中国八大评书家”之一的刘延广,淡出江湖十年后重新出山,与电视台当家花旦“小甜沫”海默,一老一少搭配成“鸳鸯档”,用济南方言,报道济南新闻,说家长里短,道邻里纠纷,评世道人心,深受济南老百姓的欢迎。尤其是几分钟的“刘大爷漫话”,刘延广再展当年说书台上的口肖风采,说张宗昌、道韩复榘,老街故事,旧物风情,更是勾起许多人的温馨回忆,让老济南人大呼过瘾、痛快!

在此期间,笔者曾前往仲宫刘家峪画家村采访过刘延广。提起少年时节南门听书事,解铃还得系铃人,恭请当年说书人刘延广细说端详。刘老爷子说,早先是老东门靠河沿,明地上说。人不少,有三四十条板凳,能坐百十来人,还有站着听的。1962 年夏天发了场大水(7 月 13 日大暴雨),护城河岸被冲毁了,没法在老东门说了。

1962 年秋天,移到南门,建了“延广书场”,花了四百多块钱。当时是请的西顺河街“大连成棚糊铺”的工匠。谁知棚匠就如同现在的装修工,工比料贵,只搭起三面墙,还缺正面门帘,就没钱了。多亏一位果品公司的朋友帮了大忙,拉了一车破竹筐子来。拆下竹排片子,搭起前面的墙,一分钱没花。

书棚建成书场开张,头天老师同行都送来了匾,书场披红挂彩,喜气洋洋。谁想第二天下午开书,书场总共就进来仨人。就仨听客,我也得开书,我一边说一边拿眼角瞅着下面,我的亲大爷,您老千万坐稳了啊。如果再走上俩,那可就成“二人转”了。当时门外围了不少人,可就是不往里进。我想这下糟了,头天做场子就闷了,往后还怎么说?岂不要漂了档?于是我找到青龙桥一位开饭店卖包子的朋友帮忙,说让你那仨伙计上我南门书场里来摘韭菜和馅子,我白送给他们书听,也帮我托了人气,岂不两全其美?

使出浑身解数,什么招儿都想出来了。结果说到第三天,围在外面的人都呼啦一声进来了,当时就坐了个七八成座。后来人越来越多,就满场满座了。最后是场场爆满,坐不下,还有站着听的。

当时单干的多么?不允许单干后,您到了哪里?1955 年前,基本都是单干,那时有明湖曲艺队、晨光茶社等,其实也是合伙。1955年 2 月成立了济南市曲艺工作队,1959 年改为济南市曲艺团,这是济南市第一个全民制曲艺团体。下面管着历下、市中、天桥三个区的民营曲艺队,还有晨光茶社、槐荫曲剧队和历下明湖曲艺队。此前像傅泰臣、邓九茹、孙少林等名角都是单干,傅泰臣邓九茹 59 年入团,孙少林 60 年入团。

我在南门干了两年,挣了不少钱,这就到 64 年、65 年。就不允许单干了,被动员进了“历下曲艺工作队”。历下曲艺队原为济南市曲艺团二队,1961 年下放历下区的。当时济南市曲艺队团分一队二队,历下区还有个明湖曲艺队,我们二队比他们挣钱多,因多是蔓子活(长书)。曲艺队共 30 来人,队长申立中,副队长李文成、李志新。曲种有山东快书、山东琴书、河南坠子、相声、西河大鼓、山东评书、山东大鼓等。演出采用分散和集中相结合、蔓子活和段儿书相互搭配。

收入四五分账,多劳多得。我在青龙桥剧场说大书。演出很好,剧场满员,一票难求。收入亦十分可观。

队内演员分级别吗?没有定级别,但评定分数,高低不同。最高十五分,中档十分,九分、八分往下排,论万儿,按活儿。李文成、张立武、郭文秋他们三个 15 分,最高分,我因年轻资历浅,就定了个 11 分。是年轻中最高的。但这个分只降不升,论功行赏,根据收入来。结果最后我这 11 分是最高的,他们都降下来了。在哪里演出?主要是青龙桥剧场,还有大众剧场,外地也去。能上多少人?收入怎样吗?好啊,人坐得满满的,有上千人,64 年、65 年,经济形势好转,人们能填饱肚子了,那是说书最好的时候,月底分账,最多时能有千把块钱!

刘老爷字说,可惜,文化大革命以来,就全玩完了。1966 年 7月份全市书场剧场,统统关门大吉,演艺人员都下工厂。就留下俩人,我和唱河南坠子的郭文秋。郭文秋进了济南市文工团,我进了历下区文化馆。但书是不能说了,不管旧书还是新书。文革中一些老艺人有的进了牛棚,有的被遣返原籍。最后刘老爷子不无伤感地说,文革闹腾了十年,文革后当年那些曲艺名家死的死了,老的老了。一代说唱艺人就这么全废了。

(刘延广由于幸运地留到了历下区文化馆,十年文革期间练就的一身功夫没有完全荒废,70 年代就曾在文化馆前院土台子上偷偷说过书。文革后复出勇挑大梁,挑头建立了演出队,带队在全省范围内巡回演出,送书到乡村县城,所到之处受到广大观众的热烈欢迎,形成了令人惊叹的壮观演出场面。后来《智擒飞贼》在央视曲艺杂谈栏目播出,蜚声全国曲坛。刘延广又迎来了他说书艺术上的第二次辉煌。80 年代被中央媒体评为“中国八大评书家”之一。)

癸卯年二月二日于南山自在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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